close

§名符其實的0.5+0.5等於1

§王子x大小姐。

§多種個人設定有。

 

 

 

 

 

 

以下正文。

 

 

 

 

 

低垂著頭做著清掃工作,她極力的讓自己顯得低調。

 

在這座城中的人已所剩無幾,氣氛也十分緊張,是聰明人的話,現在絕不會想讓自己成為焦點,隆茲布魯王國,正混亂著。

 

廊上傳來鞋底叩擊地面的聲響,她將頭壓得更低,待聲音傳遠後才用餘光偷偷瞄向快步走過的人影,身著軍服的男人消失在走廊的另一頭,看出軍人欲往的目的地,她抿緊了唇。

 

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怎麼樣。

 

草草地結束了這邊的工作,她返回了替女侍準備的房間。

 

是多人房,不過在這間住著的就只有她,其他女侍的寢室都在別處,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安排,但的確是讓她輕鬆許多,她拆下緊束著髮的髮圈,望向了鏡中的自己。

 

同樣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卻跟之前的模樣截然不同,過肩的長髮髮色也不同以往,入眼是一抹黑,除了臉的輪廓沒有太大改變外,其他都讓她看得相當難以習慣,不過,光是這新生的生命,就已讓她十分意外,這樣,沒有什麼不好。

 

稍微收拾了一下四周,她離開房間,特地挑了條沒什麼人會走的小路,繞了道前往她幾乎每日都會拜訪的地方。

 

向著門敲了兩下,門很快的被推開,她向著來開門的人露出微笑,那人如以往一樣邀請她進房,落座後,眼前擺著的兩杯熱茶讓她知道他早就在等她到來。

 

她道了聲謝,看著那人坐到了自己對面,學著對方捧起茶杯小啜,頓時陷入沉默。

 

她明白這代表了王國有了麻煩,也不是她可以過問的事,即使心底擔心著,卻因為種種原因她只能夠這樣子靜待消息。

 

她望了下對面的人,那人已上了年紀,名字是洛斐恩。

 

是他帶她來到隆茲布魯王國的,他告訴她,他是在邊境撿到她的,當時她已陷入昏迷,有著相當嚴重的高燒,他無法見死不救才把她帶了回來,待她醒來後,得知她無處可去,才把她收下來作女侍,畢竟,因為一些動亂,隆茲布魯王國現在非常缺乏人力,房間也是他給她安排的。

 

確實都是如他所說,不過,她隱隱覺得他隱瞞了一些事情,只是她從來不問,雖然她大多數時間都會過來這裡,但都是閒話家常居多,偶爾才會從洛斐恩那探聽到一些關於隆茲布魯及這個世界的動態,只是,這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事。

 

她也明白她現在只是個下人,洛斐恩自然是無法向她透露什麼,他已對她相當親切,她不能再要求更多,尤其是給洛斐恩添麻煩的事她更不能做。

 

她知道她只能靠自己,卻不知道該從何做起,身份麻煩外,她的外表完全改變,年齡也增長許多,她沒有能被她所在意的男人認出的自信。

 

兩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中,而洛斐恩的自言自語般的喃喃傳入了她耳裡,她無法多想,立刻就向洛斐恩道別,但跑向男人房間的動作沒一會就慢慢緩了下來。

 

她想到她根本進不去。

 

她知道由於他自身的關係,他房間附近是沒有任何守衛的,她默了默,再次放任自己走向她原本的目的地,但卻只能在外頭目不轉睛的望著已從裡頭落了鎖的大門,四周靜的令人生怕,她再不走,還是有可能會被巡邏經過這裡的守衛發現。

 

但,會讓洛斐恩擔心的脫口而出的傷勢……

 

她搖了搖頭,還是去借了一些急救用品,如果不親自看看他的狀況,她大概會掛在心上一輩子吧,只是再次來到他的房門前,她還是沒有進去的可能。

 

她思考許久,決定實行在星幽界她常幹的事。

 

她偷偷溜去了庭中,找尋著離男人房間最近的大樹,但有合適高度的樹都離房間甚遠,其他離較近的不是太矮就是過高,爬上去也無法看見房內的模樣,有些頹喪,接近不了的話就連把這些拿給男人都做不到。

 

從前從不覺得身份是什麼問題,即使對方是隆茲布魯的王子,她依舊能拉著他四處玩,一起窩在書庫裡,有不懂的字他還會為她解釋,探索地圖受了傷,他也會不吝嗇的讓她包紮,只是事後會說她包的醜。

 

她還是找了棵樹爬上去坐著,離的很遠,可是也沒影響了。

 

因為他房間的窗簾是拉上的,什麼也看不見。

 

她突然覺得自己傻,他的窗簾從來都不拉上,只因為她曾跟他說,想跟他一起看著窗外的景色,他那時雖然只是賞她一個白眼,但後來她再到他房間去,看到的都是他臥在窗邊,被微弱的月光打亮身影的模樣。

 

………現在在他的心中,她已經死了吧?

 

其實連他是否保有記憶,她都不清楚。

 

她深知他那些帶給他許多困擾的過去,那些讓他在她眼前掉下眼淚,把他隱藏著的軟弱毫無保留揭開來的記憶,當時候,他在她的懷中瘋狂的大笑,她試著摟緊他,他卻像是只有一個人般的,笑得讓她的心都發冷。

 

她不停地呼喚他的名字,不停地拍撫他的背,他散發出的氣息令人懼怕,但她只為他的遭遇心疼,她環過他身體的雙手扣的死緊,她怕她這一鬆手他就會從她眼前消失離去。

 

然後,她感覺到他細微的顫抖。

 

她說,別哭。

 

他頓了頓,笑聲也跟著停下。

 

她重新被他緊攬進懷裡,用力到她會疼痛。

 

他極力的壓抑著,也無法在她輕聲安慰下忍耐,他哭聲中夾雜著笑,聽起來卻格外令人心痛。

 

兩人後來都帶著淚水,不知道是誰吻的誰,只知道那吻鹹的可以。

 

這些都是被她珍視著的回憶,直至她死亡的前一刻她都不斷反覆回味著,畢竟對於沒有任何歸所的她來說,這是唯一她所擁有的東西,戰士們遲早都會離她而去,就只有深記在心中的歷程會陪伴她一起長眠。

 

但她無法放下心,對於那個只喜歡獨來獨往,血色的瞳中總寫滿孤寂的男人,她與他還沒有深入接觸前,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凡事都可以擔下的人,直到他取得第三段記憶的那天,他失常的令她意外,魔物濺到他身上的血,映在他眼中勾起了他詭譎的笑容。

 

她開始留意起他,然後她明白了,他不過是在逞強罷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勉強自己的程度竟然,這麼嚴重。

 

很長的時間他們都一直待在一起,他曾有一段精神恍惚的時候,他告訴她說,星幽界的一切都有如夢,與記憶混雜起來,他分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從不拒絕他的觸碰,只有碰到她的那瞬間,他的目光才有了焦距。

 

但是現在………

 

她抱緊了手中特地帶來卻無用武之地的醫藥品。

 

她不在他的身邊了,她不敢說自己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她只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如當初的她這樣陪著他,那好不容易會露出真實的笑容的他,是否也會不復存在。

 

她低下頭開始確認起有沒有辦法從外頭爬牆爬上他的房間,想著可能能夠用外圍的陽台、窗臺爬上去,決定好路線後頭一抬,就驚得呆了。

 

房間窗簾不知何時拉開的,而她思念著的人,正站在了窗前。

 

他裸著上身,右肩到胸口的部份纏上了繃帶,好像比在星幽界時要再瘦一些,然後……

 

視線與她的相對。

 

好久沒有這樣看見他了,想著或許這是個能夠跟他說話的機會,但一想到自己的外貌及穿著,對他來說是踰矩的行為,即使她知道他從來不在意這種事,可是現在只要她被抓到,一定會影響到帶她回來的洛斐恩。

 

於是她一口氣把手中的醫藥用品往他的房間那一丟,東西送到那她人就可以閃了,所以,她用最快速的方法離開了樹上。

 

 

 

 

直接摔下去。

 

是人偶時這樣摔下來是不會造成什麼後果的,但成了人類就不同了。

 

用臉著地的她痛得不行,不知道為什麼從以前她從樹上掉下來首當其衝的都是臉,摔幾次後終於被戰士發現,之後她爬樹出意外都會有戰士即時接住她,他,也是其中之一,他會將她緊緊護在懷中,然後露出拿妳沒辦法的無奈笑容。

 

用力搖了搖頭把再次陷入回憶的她搖回現實來,雖然他要從寢房來到庭裡需要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但以他的速度來說,以防萬一她還是得趕快離開。

 

但才剛爬起身,沉重的落地聲便入了耳,然後,保養精細的長靴就出現在她視線裡。

 

她對這雙長靴無比熟悉,所以她完全不敢抬起頭來。

 

她沒傻到以為他會瞬間移動,她稍微將視線移到了剛剛落地聲傳來的位置大概是來自於他的臥房,對於他直接從高處跳下來的行為嚇得沒話說,仔細想想確實是他會幹出的事,但現在實在沒有心思想那些,她可以說是可疑人士,還被一國的皇子……不是,是被一國的領主抓個正著。

 

………果然是太魯莽的行為,她正猶豫著該怎麼解釋時,她的下巴被他抬起。

 

他蹲跪在她面前,雙眉緊皺,正端詳著她的臉。

 

她心底是有些不安,男人是絕對認不出她來的,外型改變的她已不如人偶般那麼美麗,穿著女侍服是更顯平凡,要是被下處份的話……她幾條命都不夠賠被牽連的洛斐恩吧……

 

把各種解釋說詞都在腦中演練一遍後,他還是沒給她說的機會,他鬆開了扣著她下巴的手,就這樣沉默的把她打橫抱起。

 

這樣的抱法她早已習慣,手自然的就繞上了他的頸,還沒環緊,她就被他的視線刺得想起現在所處的地方是隆茲布魯王國而不是星幽界,她急急收手,反倒差點摔下去,料到有此反應,他穩住她,讓她重新靠回他身上。

 

她靠在他的左肩,剛好能見著他纏著繃帶的傷處,大概是才剛處理好而已吧,白的讓人覺得刺眼,她幾次都想問他傷勢還好嗎,但根本問不出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他抱著走,可是可疑的女僕這點大概是無法否認的吧……

 

她被他帶回了寢室內,她看見被他拉開的窗簾被夜風吹的微微飄動,窗旁的桌上丟著被他換下來,還染著血的繃帶,她這才想到她帶過來的那些傷藥被她那麼一丟不知道丟去哪裡,房間裡都沒看見,一向沒準頭的她並不意外,只是……

 

原本的目的就這樣被她灑了。

 

她被他放在了床上,她連頹喪的時間都沒有,他就這樣借了她的肩,靠了上來,她僵直了身體,不明所以,她對他的認知,從來不知道他會那麼輕易就對人做出這樣放鬆的動作。

 

正疑惑著,耳邊卻傳來低沉的輕笑聲。

 

他說:「妳用臉著地這點還是改不掉。」

 

她驚訝地望著他,而他用一個吻作為回應。

 

她被他一手摟過了背擁在懷中,臉頰上的髒汙被他仔細拭去,她有些不知所措,他對待她一向都是如此小心,可是……

 

為什麼呢?

她有好多問題想問,像是為什麼會知道她是誰,但她根本沒有開口的時間,他不間斷的在她唇上落吻,每一下都極輕,讓她差點沒發現他唇微微打著顫,她把手環過了他的背,像以前一樣輕輕拍著,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他把臉埋在了她肩窩,不讓她窺視到他的表情,許久,她才再次聽見他那附有磁性的嗓音,只是沒有像先前的從容,原本竭力掩飾著他隱藏的脆弱,卻還是被她聽出了端倪。

 

他貼在她耳邊,低聲「別走。」

 

她陪了他整晚,她躺在他身邊,兩人都沒有睡意,而他整晚都在確認她的存在般的,沒有停止觸碰她,髮被他繞上了指,湊在唇邊輕輕吻著,她看著他的動作,無意間望進他眼底,鮮紅的瞳中有著她的倒影,應該說,就只有她的倒影。

 

不自在的錯開了視線,他呵的一聲,讓她覺得像被嘲笑,她抓過枕頭砸在他臉上,然後再次被他抱個滿懷。

 

一直到她該上工的時間,他也不願意放她離開,他說她的身份不會再是女侍,但她認為做事情本來就該有始有終,僵持許久她才回到她自己的寢房,才剛準備好就被突然拜訪的洛斐恩給了一天的假,她不禁懷疑的望著洛斐恩,但對方那慈藹的笑容讓她問不出口。

 

但洛斐恩卻就這樣拍拍她的頭,告訴她『殿下,就麻煩妳了。』

 

她滿頭問號,還待在原地思考到底是怎麼樣情況時,那位前王子現領主就跑來把她領回了房,然後,她就有了放不完的假。

 

不可思議的,即將滅亡的隆茲布魯王國在短時間內扭轉情勢,無論是戰局或是外交,攀升的速度快得讓人目瞪口呆。

 

那位人稱黑暗貴公子的傢伙說,已經沒必要讓他們陪葬了。

 

她聽不太懂他的意思,不過那外界對他的稱呼倒是讓她笑得東倒西歪,連他都忍不住睨了她一眼。

 

而希望幫上忙的她經常去向洛斐恩討教,就著從星幽界學習來的事物與洛斐恩的教導,她也能夠將他肩上的重擔挑走一些,一開始他極不願意,不想讓她淌這渾水,只是讓著她也讓成了習慣,在她堅持下他便放手讓她去做,看她有時忙的沒有睡他也會發火,幾次下來兩人才找到平衡點,她的輔佐也逐漸起了極大的效益。

 

不過,學習過程總是乏味的。

 

想稍微小歇一下的她把厚重的書本推到一邊去,洛斐恩見她準備要偷懶了,也沏好茶推到了她面前。

 

洛斐恩早就看出這個女孩不一般。

 

本應在臨死邊緣的殿下在某日突然甦醒過來,重及危命的傷勢奇蹟似的消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但,比起先前,重新活過來的殿下氣場森冷的嚇人。

 

他確實接替了瑪爾菈硬撐下來的王室,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沒有復國的打算,他放任隆茲布魯王國於戰勢上節節敗退,能夠撐到現在沒有敗亡,也是因為上了戰場的殿下,單單一人就放倒一大群敵兵,渾身浴血,佇立在堆起的屍體中央,那樣的景色,讓太多人懼怕。

 

那不是一個人該有的眼神。

洛斐恩不知道殿下發生什麼事,他只隱約感覺到,殿下打算拖垮隆茲布魯王國,甚至想毀滅整個大陸。

 

後來無意間撿到了這個女孩,他不知道哪來的自信,他直覺的認定她就是殿下所失去的,靈魂的某一部份。

 

他也認為他賭對了,女孩十分關心殿下的狀態,他沒有明說,但女孩一舉一動他看在眼裡,像是與殿下相識許久一般,女孩望向殿下寢房的眼神總是讓他暗自讚許,那有太多殿下需要的東西,堅定而溫柔,偶爾是傻氣了點,但重要的是富含了愛。

 

他刻意讓她獨自一房,為的就是讓她有任何行動時能夠不受他人影響,也不會有被碎嘴的可能。

 

看著眼前這偷懶比認真還有模有樣的女孩,洛斐恩心滿意足了。

 

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太多關於殿下的事,那是兩個年輕人自己該做的溝通,包括未來的種種阻礙,已不是他這個老人可以幫得上忙的了。

 

她並不知道洛斐恩盯著她,心頭已經飄過千頭萬緒,她只以為洛斐恩是累了,催促洛斐恩快點休息後,她抱著書回到了房間,嗯,是那位貴公子的房間。

 

被強迫搬去他寢室同睡,她抵抗許久,沒想到他更加堅持,甚至還跟她鬧起脾氣,頓時間立場顛倒的她覺得實在消受不起,只好答應下來,不過這樣確實是也讓她能夠即時知道他的狀況,受了傷她也能夠馬上替他包紮。

 

而隆茲布魯王國開始慢慢穩定的時候,他們也遇到了不得不邁過的坎。

 

她這來路不明還當過掃地工的人根本入不了貴公子母親的眼,堅持要娶她的貴公子也跟他母親僵持不下,她有些尷尬,但她尷尬的點是,她記得她跟貴公子先生似乎是沒有提出交往這類什麼的事情。

 

所以她去問他「我不是你的戀人吧?」

 

他瞥她一眼「妳是。」

 

………原來不知不覺中是默認的了嗎,她還以為她是單戀。

 

從來沒覺得他們兩人一直都是情侶互動的她,呆呆的走回書桌前繼續看書。

 

等到她醒覺她與王子是兩情相悅又是幾個小時後的事了。

 

之後也沒有時間吵什麼婚事了,向上爬的國家是需要不少心力的,忙碌到半夜終於有得休息,她揉了揉酸澀的雙眼,然後被他逼著躺下。

 

她乖乖的仰躺在床上,望著坐在床沿的他,她戳了戳他的腰。

 

待他轉過頭來看她,她才開口「欸,你當初真的是因為我臉著地才認出我的嗎?」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伸手蓋在了她的眼上,要她睡。

 

她有些不服,不過一問三沉默,只能夠放棄的躺好,沒一會就睡熟了,連日來確實是折騰掉她不少體力,他看著一下子就進夢鄉的她,露出了淡淡的淺笑。

 

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先不說她已被他認定是終生的靈魂伴侶………

 

她那全繫著他的心,只裝得下他的眼,恐怕要認錯還比較困難。

 

這些話,就等她正式成了他的妻子後再告訴她吧。如同在星幽界,他在她額上送了個飽含柔情的晚安吻。

 

End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芒果一斤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